岁枯荣

*云梦双杰+忘羡

*江澄死亡设定

*色击点梗

*含光君OO到没有C，都是我的锅。_(:зゝ∠)_

00

魏无羡回到云梦的时候，白幡都已经挂起来了。

他心中猛地慌了一阵，急着下船却绊了一脚，膝盖猛地磕到滩上的石子，顿时疼出了冷汗。蓝忘机急忙上来搀他：“……如何？”魏无羡头也没回只道：“没事，我没事。”

蓝忘机望着眼前的白幡，也皱起了眉。

01

原本他二人夜猎结束，带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小辈，正在返回姑苏的路上。蓝忘机牵着小苹果走在前头，走着走着，蓝思追忽然跑上前来：“含光君，魏前辈似乎身体不适。”

蓝忘机将缰绳交给蓝思追，回头寻见魏无羡。他少见地面色苍白，皱紧了眉头，半阖着双眼。魏无羡抬起头来，眼眶都红了。蓝忘机看他半弯着身子，一手紧攥住胸口的衣襟，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魏无羡竟是没有吭声。蓝忘机见他额头冷汗涔涔而下，便扶着他到路边坐下，又伸手探了探他的灵脉。

全无异状。

蓝忘机伸手轻轻地拍他的背，一边叫他：“魏婴？”魏无羡却忽然松开了手，喘了几口：“我没事，二哥哥。”蓝忘机却不能放下心，仍是盯着他。

魏无羡坐了一会儿，总算缓过劲来，勉强笑了笑道：“不知道怎么的，方才胸腹疼的要命。现在好了。”蓝忘机却更不放心，魏无羡最近不曾受伤，灵脉运转也不曾有异，自己在他身边，魏无羡甚至动用鬼道的机会都少。

蓝忘机：“怎会？”魏无羡被他搀着站起来：“我也不晓得，总之现在没事了。”蓝景仪大大松了口气：“魏前辈，你可吓死我们了。”魏无羡笑了一声，刚想说些什么却又涌起一阵心慌，眼前像下雪似的飘白片儿。

魏无羡有些茫然地转过头，却见到眼前的漫天大雪里，站着个模糊的紫色背影。鲜血喷溅出来，把他的视野浇成一片黑暗。猛地脚下一软。

蓝忘机一把捞住他，把魏无羡拽起来，手臂收紧了他的腰，急道：“魏婴！醒醒！”魏无羡猛地睁开了眼，却拉住了蓝忘机的外衣：“蓝湛……蓝湛……我……我想回趟云梦。”蓝忘机有些想不明白魏无羡为何忽然冒出这一句话。

蓝忘机顿了一下，道：“长途奔波，你又身体不适……”魏无羡似乎非常焦躁：“二哥哥，不行……我一定要回去一趟。”蓝忘机一向纵容他，只问了句：“你身体可吃得消？”魏无羡站直了身子，别过头去，有些茫然地盯着地面：“我没事。”

02

魏无羡茫然地盯着白幡看了很久。久到他听到蓝忘机向不远处的江氏门生打听：“请问……是谁办丧事？”那门生看了蓝忘机一眼，向他行了礼，面色沉痛：“是我家宗主。”

“是我家宗主。”这句话同江澄的面容一起在魏无羡脑海中划过。他又看到那个异常熟悉的背影和喷溅出来的鲜血，兜头盖脸，他的视界浑浊闪烁，颜色褪去，一片黑白。

魏无羡几乎无法控制自己，他的鼻尖嗅到淡淡的水腥气，大脑一片空白。反应了好几秒才眨了眨干涩的眼睛，从自己的幻想里抽身，看见水天一色的云梦。白鹭略过水面，疾飞而去，消失在一片青绿之中。

他几步上前，拉住那门生的手：“你再说一遍？谁……谁过世了？”蓝忘机站在一边，似乎也刚反应过来，拉住了魏无羡的手，动了动唇，却一语不发。

“云梦江氏宗主，三毒圣手江晚吟。”

江澄，江晚吟。这个名字如同锋利的刀刃，带来剧烈的疼痛和无措。

魏无羡听到蓝忘机叫他，声音朦胧模糊，像是从水面上传来。魏无羡顾自念了几遍江澄的名字，想起这个从幼时他就不断在呼唤的人，像是要把十三年来欠下的都弥补起来似的。

而心中另一个声音冰凉又恶毒。魏无羡听见他说：以后再也没机会叫了。魔怔了好一会儿，魏无羡才抬起头来，望着同样哀戚不已的江氏门生问：“是什么时候的事？”

“不过半日，连讣告都来不及发出……”

蓝忘机几乎是震惊地看向魏无羡，魏无羡苦笑一声。

半日前，他胸腹剧痛，险些昏死路边。

魏无羡脸上的血色几乎完全褪去，他颤着声问道：“江……宗主可是伤在胸腹？”

那门生闻言，狐疑地看了他一眼：“你如何知道？”

魏无羡没有回答。

他感到口中一阵发苦，视野斑驳，黑白的世界里，那个紫色的身影渐行渐远，背后拖着长长的一线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