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枯荣

*ABO生子设定

*夷陵老祖羡×江澄 有少量蓝湛×莫玄羽羡  

*我今天超————粗长！然后我作业没写(┬＿┬)

注意避雷！注意避雷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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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

挣扎许久无果，魏无羡正打算自暴自弃地继续瘫在床上，身边忽的伸过来一只指节修长，十分漂亮的手。魏无羡吓了一跳，见是江澄，才放下心来。心中嘲笑自己，五感已经迟钝到，人走到自己身边都没有发现了。

江澄将魏无羡拉了起来，他已经在不远处站了许久，将一切都看在眼里。直到此刻，他才知道，魏无羡病的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。之前他一直瞒得很好，最多也只是让江澄看出他的气色不太好。时值多事之秋，魏无羡处在漩涡的中心，怎么想气色也不可能好的起来，江澄腹中带着个小家伙，本就心力不足，江家的宗务更是将他本就不足的精力消磨殆尽。

所以江澄能做的也只是没回叫魏无羡带一些药回到夷陵，叮嘱他好好休息罢了。他从没想到过，正值青年的魏无羡会露出这样一副风烛残年之象。

江澄方生产不久，脸色原来就不好看，到乱葬岗上看到这样一副景象，脸色更是阴沉。现在看上去可实在吓人的很。魏无羡已经太久没有山下的消息，这会儿见到江澄，急急就问：“山下全是人，你怎么上来的？”坐起来才发现，江澄的肚子已经恢复原状了，又补上一句：“你……孩子怎么样？”

魏无羡生出几丝懊恼来。江澄生产的时候，他不在身边。这种感觉又让魏无羡想起当年江厌离出嫁的时候，心中更是苦涩和遗憾。有很多家人需要他的场合，他都缺席了。江澄见他这样，实在是发不出火，魏无羡的声音沙哑干涩，给他一种沧桑颓败之感。他难得和魏无羡好好说话：“我抄了小道上来，没事。是个女儿，生下来有些先天不足，薛医师看护着，这会儿已经无事了。”

他们俩都从不在对方面前直白地陈述自己所受的苦，所有痛苦和磨难都避重就轻，听起来好像也十分轻松似的。但魏无羡其实知道，江澄恐怕是吃了大苦头的。因为，这么算来，他们的女儿并没有足月。

魏无羡不知道说些什么好，只好没头没脑地点头应道：“哦……那就好，那就好。”又像忽然想起来似的问道：“那孩子的名字取了吗？”江澄摇了摇头：“没呢，就取了个小名叫阿满。等你回去取名。”

魏无羡愣了一愣：“回去？”江澄顿住动作，看着他：“不然呢？”魏无羡不知道江澄要干嘛：“我怎么回去？”江澄忽然沉默了。魏无羡不知所措。

江澄道：“你还想怎么样？”魏无羡：“我不想怎么样啊？不是我想怎么样，是他们要对我怎么样。”江澄：“那你对我呢？你想把我和阿满怎么办？”魏无羡想过，他当然想要好好照顾江澄，陪伴自己的女儿长大，看着她在莲花坞胡天胡地。可这不是他想能够实现的。

江澄不再看他，只是顾自说自己的：“魏无羡，以前的事……以前的事，我们可以以后慢慢地说，你从前从来不肯听我的，难道现在也还是不肯？金光善想要什么，我清楚的很。你不放心把阴虎符交给他，那就毁掉。当着玄门百家的面毁掉，就算让他记恨在心，也要绝了他的念头。前面的事，要轻易揭过不可能，但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。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呢？”

魏无羡当然知道这些。从前他是了无生志，后来他是病入骨髓。绝望的毒螯如影随形，摆脱不得。魏无羡长久地望着江澄，青年一张五官精致的脸此时显得苍白憔悴，透出难以掩饰的虚弱来。魏无羡知道，阴虎符他已经毁去一半，另一半要毁也只是时间问题，只是就算毁掉阴虎符，金光善一定会揪住金子轩和金子勋两条人命对他穷追不舍，因为护了温情一支，他把清河聂氏也得罪了一遍。没有现成的罪名，金家还可以捏造，不得到足够的利益，就不可能罢手。

蓝家不热衷于这些事，在不夜天时，蓝忘机还和他拔剑相向，最多只是沉默，不会帮他说话。如此一来，江澄如果真要保他，就要牺牲江家的利益，将他从射日之征开始就辛辛苦苦经营的一切牺牲掉。

27

在魏无羡说出“不必保我”这样的话的时候，他已经做好了将来江澄为了江家舍弃他的准备。他当时感受到了风雨欲来，感受到玄门中对他的忌惮和排斥。魏无羡不会和江氏门楣在江澄的心中争位置。

所以他尽可能地远离，尽量不让自己带来的灾难祸及江家。他救温情一支，为了对得起自己心中的良知，为了报恩。但他也绝不会去怪罪在这件事上和他立场不同的江澄，他并不是刻薄寡恩。他只是不能像魏无羡一样随心所欲。

可是今天，江澄亲口对他说这样的话。江澄愿意牺牲江家的利益，为他争取一个生存的可能。魏无羡在至今为止并不漫长的生命中曾多次感受到透骨的绝望。比如在屠戮玄武洞，比如被推下乱葬岗，再比如最近。但是每次，江澄都能够给他继续走下去的愿望和勇气。

他的晚吟还在等他。他对他许过诺言，对他发过誓，都还没有兑现。现在他们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。魏无羡迫切地想要见一见她。魏无羡环住江澄柔韧的腰，将自己的头埋在他的脖颈，发出闷闷的声音：“好。我跟你回家。”

江澄低下头来，主动去亲吻魏无羡。寻着他的唇，温柔地贴上去，用自己的舌头舔舐或者吮吸。他们像两头受伤的兽，向彼此寻求慰藉和安心。魏无羡想起来薛檀舟对他说的“能挺到孩子出生”，心中知道自己恐怕陪伴不了江澄太久。但理智得太久的人，总有那么一些时候，渴望着任性和肆意妄为。

只要江澄想，魏无羡就愿意。如果能在莲花坞死去，在江澄的陪伴下走向终点，绝对是一件幸福的事。如果不是这样，死在乱葬岗这荒郊野岭，恐怕逝世都无人知晓。

魏无羡其实已经走不太动路，一路上踉踉跄跄、跌跌撞撞。江澄也没完全恢复，两个人互相搀扶，像对伤兵。一路寂静无声，却并不感到尴尬，魏无羡甚至有些小小的愉悦。

直到……

直到江家的管事江桓带着几个江家门生冲上山来。

江桓见到江澄急道：“宗主，下头已经商量妥当，就要上山，宗主此时万万下不去……我见状况不对先带人上来告知，还请宗主，早作打算。”江澄道：“不是下月初三才……”说到一半，他自己就已经想明白了。

魏无羡的心彻底凉了。金光善想要做什么，简直一目了然。他确实是临时改变了主意，原先不过想要得到阴虎符，再控制魏无羡，为自己扫清绊脚石再加点筹码，现在大约是知道江澄上山，想要将江澄一并算计进去，想把云梦江氏一并算计进去。人心不足，金光善的胃口越来越大。

魏无羡反倒出奇冷静起来。他已经知道要怎么做，才能将损失减到最小。只是需要牺牲他自己而已。薛檀舟真的有几分本事，说是“挺到孩子出生”，还真就，没多几刻。

只要做出江澄拔剑杀他的假象，就可以保全江澄的名声，叫金光善揪不出云门江氏的错处，玄门也只会赞他大义灭亲。他死在乱葬，这里的鬼将必然失控，临死前还能报复金家一把，他心中生出一种怪异的兴奋来。阴虎符已经毁去一半，剩下一半也不堪大用，就算让他得到，也无所谓。

魏无羡像平常一样，努力装作无所谓一样对江澄笑道：“晚吟，拔剑，我们得装装样子，今天怕是回不去，改天你还来接我不？”江澄想了想，以为他真的要在百家面前演一场戏，最后又缩回山上，改日再做打算，就拔了三毒出来指着他：“当然。”

魏无羡咧嘴对他笑了笑。喧闹的声音渐渐近了，魏无羡想到他还没能见到自己家的小姑娘，心头不免十分遗憾。又想到在穷奇道之时，最后他也没能见上金凌一面，心中更是疼痛不堪。

大约真的是没有缘分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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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老祖不夜天是真·崩盘，真的是一点记忆都没有……好吧蓝二真的惨_(:зゝ∠)_

*写到一半，澄澄扶着老祖下山，想到他们不可能两个人一起下去，老祖会永远留在那里，心里就特别难过_(:зゝ∠)_大纲都打好了，可是自己都写不下去(┬＿┬)舍不得啊，真想让他们像澄澄计划的那样成功下山就好了……

*回忆杀至此全部结束，下章终于可以吃糖了，嘿嘿嘿。[[虽然我觉得这章还是有糖的……